白景

好狗不挡道,除非咬我一口

判官的一下小脑洞~

ooc警告!⚠小学生文笔警告!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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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桥第一次见到闻时的时候,也是他师父带他去的。 

那时沈桥的工作很简单,只是负责收拾一下闻时要住的房间,以及站在家门口等着他的师父和闻时。 

“闻哥,以后啊,就是这孩子接你了。我应当等不到下一次啦……”老人杵着拐,和一个约莫十七八岁浑身是血的少年并肩走来。 

“嗯。”少年沉默片刻,才应道。 

“小桥啊,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闻哥。”老人在他面前站定,郑重道。 

沈桥看着冷若冰霜的少年缓缓点了点头。那时候,他刚刚才从沈家出来,在红尘中摸爬滚打,从金贵无比的沈小少爷成了乱世中再不起眼的孩子。 

于是沈桥便入了判官一脉。 

红尘很乱,到处都有着数不尽的尘缘,可这一脉能化解这万千尘缘,让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干干净净的上路。沈曼昇这个名字被他自己改了,他也想像师父那样,干干净净的,无牵无挂。就当与之前的生活道个别。可红尘怎么能断干净,跑的时候,他的袖子被火燎了一下,落了疤。每每看到的时候,他总能想起那个和谐的家。可惜啊,都不在了。 

沈桥和师父学着判官的本事,从小就听说过那位传说中的闻时老祖会有朝一日出现在他眼前。 

事到如今,沈桥终于看到了他这一脉的祖宗。不,犯不上真的见到,沈桥一直低着头,没怎么真正见过闻时。 

“您好,我叫沈桥。” 

“你现在就唤他师叔,等我走了,你就接着叫他闻哥吧。”老人坐到古朴的红木椅子上,抿了一口茶。 

沈桥点点头,忍不住悄悄看着身穿长衫,将所有头发都拢到脑后留着长辫子的闻时。 

听师父说,闻时死的时候还是18几几年,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。于是老人就带着他到处转转,顺便看看有没有闻时要找的东西。 

许是他们这副样子有些过于招摇,师父领着闻时剪头发去了。 

起初,沈桥以为闻时不配合,拿着那些什么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、孝之始也”之类的东西拒绝,可没想到闻时答应的很爽快。 

沈桥想问他,但是不敢。 

也是因为师父没怎么让沈桥和闻时单独接触过,以至于闻时在沈桥心中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样子。 

沈桥第一次接闻时,是在天津。 

他坐着小汽车,第一次真正见到那位传说中的人物。 

闻时第二次看到沈桥,只剩他独自一人了,那位和蔼的老者不在了,只剩沈桥孤零零的一个人。 

“闻……闻哥。”沈桥穿着绸布马褂,带着挺括的瓜皮小帽,还拿着一套成年人的衣服,“闻哥。”沈桥又叫了他一声,把衣服递了过去。沈桥有点不确定,但还是听了师父的话,在他走了之后,接着唤他“闻哥”。 

闻时茫然一瞬,随机抬头看他。 

沈桥:“……” 

这个奶呼呼的小团子有点可爱…… 

说实话,这是沈桥第一次见到刚从无相门出来的闻时,虽然听师父说过,但他还是比较震惊。 

沈桥带着闻时住到了新家。 

一进门,闻时便看到判官祖师爷那花红柳绿的画像就摆在大堂,十分显眼。 

“闻哥,现在是1921年。”沈桥道。 

闻时一怔,这才发觉又是多少年过去。 

沈桥还是没忍住,问了他一个问题:“何苦来哉,去都去了,干嘛总要活着回来,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?” 

闻时没理,转身就走。过了好半晌才回头问沈桥有没有吃的。 

后来,沈桥才知道自己问了他一个多么蠢的问题。 

他带着闻时去了新家,再次和闻时介绍他错过的事情,那时候沈桥还很年轻,滔滔不绝的和闻时说着现在的一切。 

闻时听着,看着这个略显陌生的地方。 

沈桥家里有电视有收音机,这个年代大部分金贵的东西他都有。沈桥十分热衷于跟他介绍新鲜玩意。 

“闻哥,喝的行吗?” 

闻时无奈的点点头。 

沈桥拿了两瓶冰可乐。 

闻时喝了一口,顿时蹙起眉来。 

“这是什么,毒药吗?” 

“闻哥,这个叫可乐,是一种饮料,可稀罕了,过去只有皇亲国戚才喝过这东西。”沈桥解释道。 

见闻时依旧这副表情,沈桥疑惑道:“闻哥你不是喜欢吃甜的东西吗?”这还是他师父告诉他的。 

沈桥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,从他小时候开始,把家里的一些有趣的事写在本子上。 

可后来,日记被一场大火烧的一干二净。 

然后是他学本事的时候,沈桥会把一些要领已经师父特意嘱咐过要记住的东西,或是有关于闻时的琐事,他也会一一记在本子上。 

而当上判官这几年,沈桥就会把一些笼记下来,落上日期和地点。 

“我尝不到味道。”闻时淡淡地开口。 

沈桥愣了,下意识问道:“为什么啊?” 

闻时没应。只是一脸想骂人模样看着他。 

等他逐渐和闻时熟络了,沈桥才会再次小心翼翼地问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。 

闻时沉思片刻,道:“我的灵相。” 

“灵相也会丢吗?” 

闻时没应。转而去思考第一个问题,他想不起来了,只知道找灵相。 

屋内依旧挂着判官祖师爷花红柳绿的画像,闻时偶尔也会拜拜这画像上的人,但是连闻时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拜,为什么丢了灵相,为什么会经过无相门,为什么自己能脱离六道轮回,独自经历上千年。 

…… 

闻时走的时候在一个格外凶险的笼里。 

虽然当时不止他们二人,但这笼太凶了,误入的人也多,沈桥和其他几位判官还在努力控制阵法,却只见闻时十指内扣,操控者通体黑色,火焰冲天,流光四起的腾蛇朝着厚重的尘缘过去。 

“闻哥?!” 

愧与愧师是相通的。 

这时的闻时已经很累了,在加上没有灵相,早已是强弩之末。就在笼终于被控制住后,闻时却被尘缘逼到了一处死地。 

他太累了,紧绷着的手指已经僵了,神识被消耗的再也不剩什么,他又饿又累,身上到处都是伤痕。 

可能又要撑不住了。 

闻时发觉眼皮越来越沉,手脚也再使不上力气,直直倒在死地里。 

他想,无非就是再走一遭无相门罢了。 

“闻哥!”沈桥的傀线还是没抓住闻时。 

这几年很乱,要解的笼太多了,他甚至都没能和闻时好好的说说话,喝杯茶。 

这一盏茶推了又推,直到闻时又一次撑不住了,都没能找到机会。 

1995年,闻时再次离开,是背负了太多尘缘。 

但好在,还有无相门。 

他问过闻时许多次无相门的事情,但可惜的是闻时也不清楚。 

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西安,入笼出笼,也碰到过不少的判官。但对于沈桥来说,他印象最深的,还是一位吴家后生。 

她叫吴茵,修符咒。有勇有谋,胆识过人。 

放眼望去,她也是当年那一辈中的佼佼者。 

不过沈桥不怎么喜欢与人深交,除了偶然见到打个招呼,便也没什么了。 

这期间,沈桥出入红尘,见过太多的人,解过无数的笼。 

他不是没想过给自己找个接班人,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。 

直到他年近半百,才囫囵的做了个梦。 

梦里他是一只青鸟,绕着林子飞了很久,要找家里人。 

当天,还真让他找见一个小孩。 

小孩脏兮兮的,也不怎么说话。可沈桥一眼就看出来了,他是傀。 

他的主人应当已经不在了,不然也不会任由这只傀游走在人间。 

“我跟你有缘,想看你长大。” 

小孩不怕他,就这样跟着沈桥了。 

沈桥教过他许多东西,可他一样都学不会,干净的像一张白纸。 

往后的日子,沈桥身后总跟着一声脆灵灵的“爷爷”。 

这个家倒是,有生气了。 

沈桥盘算着日子,他应当等不到闻时回来了。 

小孩一天天的长大,但还是学不会任何一样本事,就连普通的喜怒哀乐,他也不怎么能明白透彻。 

还是算了吧,让他一直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挺好。沈桥想。 

第二次接闻时,是在宁州,大雨倾盆。 

“我领了个孩子过来接班。”沈桥动作有些僵硬,“一手养大的,跟我当初差不多,今年十八了,除了胆子小点,哪里都不会错。” 

闻时:“?……” 

“你领个胆子小的回来干这个?” 

“我养的时候哪里晓得他胆子这么小?” 

“那你还真棒啊。” 

“过奖。” 

闻时:“……” 

沈桥看着披麻戴孝的男孩过来,他朝闻时做了个旧时的长揖说:“闻哥,沈桥得幸与你认识什么多年,现在我要走啦,你好好的。” 

他想了想,又补了一句:“早日解脱。” 

沈桥还是去了。 

不光闻时,连沈桥自己都以为他能干干净净的上路。 

可现实却截然相反,他成了一个笼。 

笼里重复着他和那个小孩的日常生活。但好在,有人能送他。 

沈桥看着闻时,苦笑着叫了一声:“闻哥。” 

…… 

“我没想到这是你的笼。” 

“我也没想到。”沈桥说,“我以为我能干干净净的上路呢。” 

又是许久,他才笑着说:“想要真的无挂无碍太难了,还是舍不得,还是放不下啊。” 

他到底放不下那个由自己一手操持长大的孩子。 

弥留之际沈桥说了好多话,可是,他终归要走的。 

…… 

眼睛一闭,唢呐一响,棺材一合。人这一生也就到头了。 

沈桥走了。 

而他放不下的孩子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伤心难过。 

他这一生接过很多人,送过很多人,也算是长命百岁,功德圆满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关于我对沈桥的一些空想,脑洞╮(. ❛ ᴗ ❛.)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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